剧集《我的阿勒泰》站在文学的肩膀上攀登
李娟的散文《我的阿勒泰》出版于十余年前,在对文学“阿勒泰”的建构中,李娟尽述自己的生活、家人、对世界的观察和理解。阅读李娟的散文,无疑也是在阅读阿勒泰,阅读李娟这个人。不同读者在阅读接受中,对李娟笔下的阿勒泰形成想象的默契。改编并不容易。剧集主创在读原著上下了功夫,将散文的笔力与作家的经历熔为一炉,呈现原作质朴灵动的精神气质。现实中,写作既是作家介入生活的方式,也是创造自我的方式。剧集中,主人公李文秀遵从文学导师刘老师的建议,在“去爱去生活去受伤”中找到写作入口,也实现了自我成长。李娟是感受式写作,剧集将李文秀的遭遇和体验作为贯穿主线,原作中的妈妈、姥姥、牧民们的日常生活几乎被原生态保留,《“小鸟”牌香烟》《我们这里的澡堂》《乡村舞会》等原作中闪光的篇章化作剧集的“名场面”。
剧集也有为原作“补白”的部分。哈萨克族养马少年巴太是新增的人物,并由巴太延展出猎人父亲苏力坦、村委会主任阿依别克、要改嫁的嫂子托肯、蒙古族巡边员朝戈等人物,丰满了剧集的叙事线,也让叙事节奏在不疾不徐中有了波澜。剧集主创曾谈到,两次在新疆实地采风获取大量素材。李娟写的是自己熟悉的生活,作为二度创作的改编既要添又须融,每一处新添都体现改编者深入生活、阅读生活、提炼生活的功力。
让人物说话,让细节说话,让情感说话,真实自有直抵人心的力量。散文的这一气质在剧集中延续。剧中,不论汉族演员还是少数民族演员,在表演上追求生活化,天然去雕饰。率性洒脱的张凤侠、敏感又有点笨拙的李文秀、清澈又忧伤的巴太、话不多但总能一语道破的奶奶……一众有个性的人物跃然眼前。汉族文学青年李文秀就是在这样的民族融合大家庭中成长起来,“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”的道理不言自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