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小妇人》:忠于自己才是女性最大的独立
在本届奥斯卡颁奖礼上,《小妇人》提名了最佳影片、改编剧本、原创配乐、服装设计、女主角、女配角七大奖项。虽然大部分都是陪跑,最后只拿下了最佳服装设计的奖项,但电影《小妇人》里的温情故事和精彩表演亦不可错过。
2019年版本的《小妇人》演员阵容强大,除了罗南、甜茶再度牵手之外,“时尚女魔头”梅丽尔·斯特里普以及劳拉·邓恩、艾玛·沃森也加入了其中。其中导演、改编编剧格雷塔·葛韦格亦是一名极具才华的女性(同时还是演员),如果你对她没什么印象,那么只需要知道《伯德小姐》也是她曾执导过的一部作品即可。
《小妇人》里的故事以家庭生活为描述对象,通过四姐妹的成长轨迹以及感情纠纷,描写了一系列的治愈故事。《小妇人》里的生活也许可以从任何人身上找到影子,因此它容易引起观众共鸣。而在其中所传达的爱与善良、勇敢和无私等优秀品格也是小说为何会成为经典著作的原因之一。
1.乔·玛奇
放在女权意识更强的现代社会,乔这个角色应该会获得不少女性观众的共鸣。故事发生在十九世纪中期,当时美国正处于南北战争,国家大部分男性外出打仗,留在家中的女性开始融入社会之中。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,乔从小便“自命不凡”,拥有成为作家的梦想,认为女性应该独立、有思想,不应该被婚姻捆绑,所以她的性格也像是假小子那样鲜明、自信且以自我为中心。
这样的性格一下子吸引了邻居腼腆的富家男孩劳里·劳伦斯。两人经历了形影不离的年少,劳里一直追逐着乔的目光,可乔一直以来的目标只是想通过写作养活家人,追求自由的生活。当劳里向乔告白时,乔便直言自己也许永远不会嫁人,且在姐姐梅格出嫁之后,只身跑去了纽约追求理想。
当梦想不断受挫,且突然收到妹妹贝丝再度病重的消息,乔放弃了一切回到了家乡,在返程的火车上,她想起了四姐妹的年少时光。在不断来回切换少年时期的镜头中,我们逐渐知悉了她们的成长过程以及每位人物的故事脉络。
少年时期的乔就是那种做事风风火火的人,热情又脆弱,追求完美而偏执。她会因为妹妹艾米恶作剧烧了她的手稿,而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原谅亲人的过失;也会因为想为家里贡献力量,而二话不是把头发剪去卖掉。但反过另一面,她也是那个因为自己的任性差点害妹妹艾米丧生,而在艾米床边伤心、悔不当初的姐姐,也是那个在家人看不到的地方,独自为失去漂亮长发而伤心的女孩。
成年后的乔,眼里明显少了年少时那种横冲直撞的火焰,她终究像“lady bird”那样磨平了一些自己的棱角,学会了母亲宽容、耐心的品性。会为了能够往家里寄生活费,开始压抑自己的才华,写一些符合大众口味的文章。也正因为如此,她的作品遭到了同栋公寓的男教授质疑。
加之后来妹妹的逝世,生活上的各种不顺彻底压垮了乔一直以来对梦想、女性价值上的追求。一直以“不婚”标榜自己独立的乔,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,她忽然想起了年少时期的美好,迫切想要得到了劳里的爱。当母亲一遍遍问乔,她爱劳里吗?“我更在乎被爱,我想要被爱”,可母亲说“但那不是真爱”。
还好劳里和乔终究是错过了,万念俱灰的她烧掉了自己的手稿。因为无意看到写给妹妹的文章,乔得以选择了重拾纸笔。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再去写一些迎合大众口味的文章,而是将自己平淡又真实的经历当故事写下,最终创作了《小妇人》这部作品。
2.梅格·玛奇
性格温婉、漂亮大女儿梅格则与乔相反,她的梦想是站在百老汇的舞台上,对于结婚生子的态度也比乔更乐观。在这部主要描写女性价值、婚姻观的故事里,梅格是那一个在物质和爱情上抉择的角色。
她去参加舞会,在上流社交圈里溜达了一圈,看似以为自己融入其中,但遭到劳里揭穿本性后,才惊觉自己自始至终都在被名酒、昂贵的裙子、虚有其表的社交冲昏了头脑。
与无数女孩一样,梅格渴望财富带来的物质享受,也期待别人赞许的话语,她有些许爱慕虚荣但她也有一颗滚烫的心。因此,最后她还是选择了与一贫如洗的家庭教师结婚,选择了自己想要的爱情。
3.艾米·玛奇
三女儿艾米这个人物其实是矛盾的,少女时期的她顽皮、卑微,有着成为艺术家的梦想,但在性格更刚烈的乔之下,艾米的想法常常会被家人忽略。因此当艾米毫不掩饰说出当艺术家梦想的时候,也会被认为从她口中说出就像笑话。
艾米也是四姐妹里最洒脱、看得最通透的一位,她知道乔不愿结婚、梅格选择嫁给贫穷的家教、贝丝生病,家里只有靠她嫁入豪门才能有一丝拯救的希望。因此她被有钱姑姑赏识,获得了游走欧洲的机会。而当知道自己无法实现艺术家的梦想之后,她也果断放弃,选择嫁人改变命运。她知道,作为一个女人她无法自己赚钱,就算自己有钱,嫁了人所有一切还是会属于丈夫。
艾米理性、坦然地面对命运的一切安排,她甚至可以一边心里爱的是劳里,一边欣然地接受有钱子弟的求婚,余生也大可安然得过着大众所期盼的那种相夫教子生活。但艾米也从不缺少争取幸福的勇气,最后她选择拒绝了富家子弟的求婚,直面自己的内心,从而也不卑不亢地收获了劳里的爱慕。
4.贝丝·玛奇
在三位个性迥异的姐姐面前,贝丝就像是家里的“白月光”。她最大的愿望是能和父母、姐姐永远在一起,她的音乐也只为家人弹奏。她时常在一旁安静地弹奏钢琴,或是坐在沙发上听着三个姐姐的热烈讨论,这种安静似一种无形的力量,稳固了这个家的根基,走进了每一位亲人的心底。
可以说,贝丝的两次病重,也是其它三位姐姐故事的转折点。贝丝的第一次病愈,让梅格从家庭变故中知悉了自己对John感情,艾米也因此获得有钱姑姑的赏识,离开家去欧洲游历学习,乔也选择离开家追逐自己梦想。贝丝的第二次病重,让四姐妹因此再次聚集在一起,但这一次她们带着的是各自成长过后的蜕变。贝丝就像是这个家的港湾,她的真诚、无私是四姐妹内心深处的温柔,也是她们少女时期的回忆浓缩。
贝丝的病逝,也让她们美好的童年时光彻底翻篇。她们各自找到了归属,艾米和劳里幸福的结合,梅格学会了珍惜现拥有的东西,乔不再执着于用与现实的对立来彰显自己的价值,学会了向出版社妥协并争取自己的权益,为小说提供了一个美好结局。
结语
由于未看过原著,并且电影采用了不停切换过去和现在的拍摄手法,因此我也曾对某些情节感到迷惑。不过在结束之后,从无意看到导演格蕾塔在接受采访所说的一句话也就彻底释然了。“从成人后拥有各自的生活切入,那么童年就变成了她们渴望回到的、像雪花玻璃般的太平日子,因为她们正在想办法抓住少女时代的勇敢、骄傲和野心,以及彼此之间的连结”。
《小妇人》是作者路易莎·梅·奥尔科特的自传,而书中主人公乔·马奇的结局与她现实生活并不一致。路易莎·梅·奥尔科特本人终生未婚,也没有孩子,但她坚持了自己写作的梦想,成为了当时的知名作家之一。乔·马奇则在故事最后停止了写作,开办了一家男女学校,选择了与爱人结合,是无数小说里“俗气”又皆大欢喜的结局。
为了将两者之间的“不婚主义”共性融合,过去和现状不断切换的镜头巧妙地留给了观众一个开放性的结局。正如导演所讲,“我想实现的帽子戏法是,你对于一个女孩得到书和得到吻的感受是一样的,如果我们知道怎么达到这一点呢?所以不是女孩得到了男孩,而是女孩得到了书”。
也许这四位女孩的故事,或多或少也能从我们身边,甚至我们自己身上找到影子。即使现代社会已为女性提供了不少捍卫个人利益的平台与法规,可社会根部依然充斥着不少“男高女低”的思想。巧妙的是,这样的故事并没有像“咪蒙式”文章那般,强行向观众传达扭曲的“女权”价值观。而是通过这些平淡又贴合实际的故事告诉女性,不必在意世俗眼光,也不必依靠婚姻获得救赎,只有忠于自己内心的选择,不管是单身还是美满的婚姻,都是女性最美丽的独立象征。